還有那個姑娘怕是都要失望了。

一百零四章

知道了大嫂的打算之後，楊生雖然說不上擔心但是心裏總有些別扭，他知道萬家和應該是還不知道這事的，一會兒他回家了要不要和他說說。

“楊生，你去你阿娘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這邊事情差不多了，也沒什麽需要你忙的了，你過去幫她們看看火吧。”在大伯家裏的人都是準備年夜飯的，在楊生他們院子的則是準備過年零嘴的。除了要炸一大鍋酥肉之外，還要炸麻花地果紅薯片，這些東西都是可以長時間放置的，三十這天炸好了可以吃到初十開外了。

“好的，阿娘。”楊生要走的時候楊俊也跟著他一起走了，這家裏他和楊生相處時間最短，不過還是和楊生能把話說到一處。

楊俊其實還有些話想和楊生說，所以才幹脆的和楊生一起走了，只是他沒想到到了楊生家裏，還遇見了他想和楊生談談的對象。

“弟媳婦兒，你要幫忙就去我家裏啊，這裏沒什麽好忙的。”因為萬家勇比萬家財還大一點，楊俊算是小一輩的裏面輩分最大的了，所以即使楊俊比王氏小了十來歲，也不需要敬著她

楊生一進門就發覺不對了，因為他發現他阿娘臉色很不好，二伯娘的媳婦兒他的小嫂子金花臉色也很不好看。楊生現在是徹底惱了，因為他大概猜到他阿娘臉色不好的原因了，有王氏在這裏，最大的可能便是她對阿娘說了要家和納他妹妹的事。

“阿娘，家和最喜歡你炸的麻花了，饅頭麥子也很喜歡，不過兩孩子小，你給他們單獨炸一點小個一點的吧。”楊生脾氣在某方面和馬翠花挺像的，都是那種彈簧型的，人家對他怎麽樣他就對人怎麽樣，如今他是對王氏保持面上的尊重都做不到了。進了門，連招呼都沒和王氏打一個，直接無視了那兩姐妹去了他阿娘身邊。

楊阿娘看著兒子若無其事的樣子，以為兒子什麽都不知道，心裏著急可有不想直接對兒子說出來，說了也是讓兒子煩心罷了。

“生兒，你和阿俊去給我看著火吧還能暖和點，讓金花來幫我，這鍋這麽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一口大鍋，一鍋就可以下好幾十把麻花下去，所以兩個人分工要快一點，一個翻過一個人接著挽麻花。

王氏看著眾人無視她的樣子，直接怒了！她是家裏的長女，從小家裏人都寵著她，成親之後除了家裏的一大家人就連丈夫也都是聽她話的，她何時被人這麽看輕過了，而且這些人還是一群鄉野村婦！

“鄉下人就是沒規矩！”王氏說這話的時候往著楊生那裏看了一眼，他身邊的王秀芝還有身後的兩丫鬟聽了這話，立馬配合的捂著嘴嘿嘿笑了起來，笑著的時候自然也是看著楊生的。

若是以往楊生或許就怒了，不過先在他並不準備說什麽，像阿娘說的，她們不過就是住上十天半月就走的客人罷了，他是主人家沒必要和客人計較那麽多。可是楊生不反駁不代表忍不了絲絲氣的楊俊不反駁啊！他可是家裏的長嫂，王氏不是說規矩嗎？按照規矩，這家裏的小輩可沒有他不能教訓的！

“弟媳婦兒，楊生懂不懂規矩我不知道，即使他真的不懂規矩好了我也能理解，畢竟你說的啊，鄉下人家嘛。不過弟媳婦兒娘家不是京城的嗎？怎麽你娘家的規矩倒是讓我長見識了，婆婆都在竈房裏忙著，做人媳婦兒的倒是是指不沾一滴水，就等上桌吃飯，你家規矩教的可真好，怪不得身邊還留著一個大姑娘呢。”王秀芝的年紀和楊生差不多，當年楊生二十歲沒成親還被村裏人整日說長道短，王秀芝一個姑娘家竟然念過二十還未婚配，可想而知這姑娘除了家世本身之外自己也定是個有大問題的。楊俊的話讓王氏姐妹氣紅了眼，偏偏還不能反駁，只能繞過楊俊這話頭繼續針對楊生。

“楊生，你可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既然嫁到了萬家就是萬家的人，現在你讓你阿娘住到萬家算是怎麽回事？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那個出嫁的女兒還把娘家人接到婆家的。”就是因為那個臭老太婆占了一間房間，秀芝才只能住了老二家裏，王氏自然是很不滿楊阿娘的。除卻這點，她也是真覺著楊生母子過分了，娘家母親住到了兒婿家裏她可是第一次聽說。

“大嫂，你還是回去歇著吧，我阿娘的事公公婆婆都知道也是同意的，還有我阿娘也不知道一直住在萬家，是相公體諒阿娘一個人在下面的院子住著冷清，所以接她上來過年的，過完年阿娘就會搬下去了。”楊生這時候才開始佩服萬家和，他確實想的很周到，住在兒婿家裏和住在兒婿出錢修建的屋子裏自然是不一樣的。”

“呸！不知羞，一個大男人還相公相公的叫！”王秀芝一直挽著姐姐的手站在一邊，聽著楊生說到相公二字怎麽聽怎麽刺耳，想到那年她拒了姐姐的提議，心裏懊悔的不行，她現在年紀已經太大了，也不想再去攀附以前想過的那些人了，就像好好把握住萬家和，姐姐可是說了，萬家雖然不是官身，可是嫁過去日子絕對不會差的。

楊生平時哪會這麽直白的稱呼萬家和相公啊，他這麽說本來就是為了氣那兩姐妹的，如今看人真的被氣到了，他心裏還挺樂意，他是男人又怎麽了？就算他是男人萬家和是他相公卻是事實，就算王秀芝是個大姑娘好了，她也只是親家姑娘罷了，氣死她活該！

楊生倒是好脾氣的這麽想，不過楊俊就沒這麽好的脾氣，他坐到竈頭前面之後，手裏就拿起了火鉗，聽到王秀芝那麽說直接把手裏的火鉗給扔過去了，嚇的那兩姐妹哇哇叫著退了好幾步，直指著楊俊你你你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姐妹兩腦子有問題吧！這裏是萬家不是你們王府，而且楊生是老三明媒正娶的夫郎，他不是楊生的相公是什麽？你們別以為你們那點小心思沒人知道，好意思嗎？一個大姑娘沒臉沒皮，連我都替你臊得慌！”楊俊從小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而且還是一副誰都得對我好只有我可以嫌棄別人的性子，聽到王秀芝的話他自然是火大的！因為他和勇哥.....那什麽什麽的時候他就會那麽叫勇哥的，那個該死的王秀芝那麽說是什麽意思？！

楊俊說別以為她們的那點小心思沒人知道，其實兩姐妹就愁沒人知道，她們要的就是開誠布公的把這事兒講出來，到時候她妹妹就能順利的嫁過來了。那楊生只是個小哥，而且又生了一個小哥，現在他們這房還沒有男丁，她妹妹是個女兒家肯定能夠生兒子的，就算第一胎生不了也還有第二胎啊，楊生就不一樣了，生了個小哥幾年了肚子還沒有一點動靜，以後說不定也就這樣了，他這樣的占著萬家媳婦兒的位置幹什麽，還是乖乖交出來吧。

楊俊這麽把話一說開，王氏倒是豁出去了一般，直接把心裏的打算都說了出來。

“楊生，你識相的還是幹脆了同意了我的話吧，念在你好歹生了個小哥的份上，家裏也就不趕你出去了，不過你又不能生孩子這正室的位置自然要給我妹妹的，你以後就權當自己是家和的貼身小廝吧。”

“姓王的，你瘋了吧？先不論楊生和老三的關系，也不論他們還有個饅頭，你妹妹算什麽東西？一個二十幾歲還沒嫁出去的老姑娘，還真以為是仙女下凡啊！還正室的位置，就是老三的小妾也沒的份，想給我家老三做小的十幾歲小姑娘多了去了，你妹妹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吧！”楊俊根本就沒把那兩姐妹放眼裏，他娘家有錢有勢他根本不怕這個家裏已經沒落的所謂官家女。對於王氏的話便毫不留情的駁了回去，而且說得還有些......直白。

“大嫂，我敬著你可不是怕你，你不要太過分了！”從剛剛的丟火鉗到現在言語羞辱，王氏已經有些忍不了了，她覺得楊俊簡直給臉不要臉，她因著楊俊是長給他幾分面子，他反而不知進退真是和個鄉野村夫沒有兩樣！

“哎呀，著臉皮都快戳破天了，這是得有多厚啊！上趕著倒貼的貨罷了，真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啊！”

“你，你說誰呢！”

“誰問的我我就說誰唄。”

“哈哈，哈哈。”兩人的話讓楊生實在憋不住了，只有笑出來，他現在覺得俊哥說得對，這兩姐妹的腦子八成有問題，瘋了。

“楊生，你怎麽了？你別聽她胡說，別太激動啊。”楊俊被楊生笑的慎得慌，總覺得楊生是被氣的狠了，所以才會哈哈笑的。

在楊阿娘和楊俊他們擔心著楊生的時候，楊生其實一點不需要誰擔心，他覺得現在需要擔心的應該是那兩姐妹才是，不知道怎麽的，他現在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叫做黃杏花的女的，既然她們上趕著讓人打臉，他也就不客氣了。

王氏實在沒想到楊俊是個這麽厲害的，而且還偏向楊生得很，所以也不準備多留了，準備先走，不過走之前她還是對楊生又說了一番剛剛的話。楊生的之前的表現還有之後的沈默讓王氏以為楊生這是看清現實了，所以臨走便故意誇了楊生一句，說是看在他知進退的份上，以後妹妹不會太為難他的。不過轉眼看著楊俊的時候，有直接轉開了眼睛，只敢在心裏暗罵楊俊多管閑事！

看著人準備走了，楊俊幹脆直接動口攆人，他是真不想看見這對姐妹，真是膈應人！

把人攆走之後，楊生一邊安慰著擔心的親人，一邊想著一會萬家和回來他要不要想和人說說，還是直接嚇他一跳好了。萬家和他們回來的時候直接去了大伯家，沒看見楊生之後，又牽著兩孩子回了自己家，楊生看著一黑一白的兩身影進來時，就知道他們回來了，不過怎麽沒見萬家和。

“饅頭，你阿爹呢？”

“阿爹在外面說話，父父，我餓了。”

“知道了，把你和哥哥的凳子搬過來，阿父把吃的給你們裝碗裏。”兩孩子因為去山上錯過了中午的午飯，現在自然是餓了。

萬家和進來之後，楊生最後還是選擇想什麽都不和他說，萬家和脾氣不好，他知道臉上肯定是瞞不住的，今天可是團圓夜，那件事還是等著過了今天再說吧。

楊生想要一家人先把這個年過了，好好吃頓年夜飯再說，可是偏偏別人幺蛾子多，等到吃飯的時候，王氏兩姐妹不止對於萬家男女同席吃飯趕到了詫異，還堅決要分席順便給萬家人說了不少男女不同席的道理。王氏兩姐妹的話讓全家人的火大的同時，也讓萬家財十分惱怒，他一直很尊重這個妻子，娶了她進門之後，即使她一直沒能生下兒子也一直遵從家裏的規矩不曾納妾進門，哪知道他的體諒卻是把妻子慣得越發的看不起他了。

“阿娘，她們要分席就分席吧，我們一家人吃我們的，讓她們兩姐妹自個兒一桌就是了。”萬家財一發話，家裏的人便自顧自的擺菜上桌，至於楞住的王家姐妹，楊俊兩夫夫也給她們搬出了另外一張四方小桌，拿出一疊碗來，每樣菜分了些出來給她們擺到那桌上就不管了。

王氏看著那邊熱熱鬧鬧的一家人簡直傻掉了！這就是明擺著欺負人啊！他們不知道規矩自己好心提議，竟然就這麽招人厭煩？王氏想不通也是正常，她和萬家財成親快要二十年，可是真正和萬家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卻是連一月都不到，萬家父母去京裏的時候，她也是安排兩個老人在他們院子裏單獨用飯，她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沒在萬家呆過，所以她不知道萬家確實是有規矩，只是這規矩和一般人家不太一樣罷了，萬家不講究什麽那女不同席，可是男人卻是不能納妾的，而且丈夫也不能休棄妻子只能和離，這些事情萬家財從未和她講過，她便從不曾主動問起，只一直以為丈夫顧忌著娘家所以才對她溫柔體貼罷了。

一百零五章

王氏姐妹看著已經要開始動筷子的人過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就那樣尷尬的站在那個小桌旁。萬母看著兒媳婦兒也算是受了點教訓，這大過年的也不想太為難她，就開口讓人一起過去坐著了。萬母一開口，那兩姐妹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趕緊過去坐下了。

可能是有了剛開始的那一出，吃飯的時候，王氏倒還老實，只不過她妹妹卻是個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的人，她倒是知道楊俊不好惹，還說了不少麥子的好話，不過她每說麥子一句，就要埋汰饅頭一句。說麥子長得壯就必然會說不過小哥長的太壯就不好了，說麥子胃口好就必然會說一句小哥得註意吃相，再說麥子聽話懂事的時候就必然會帶一句嬌慣孩子不好，而且說這個的時候，楊生正在給饅頭餵湯喝而麥子自己拿著一個小骨頭在啃可沒有麻煩到誰。

饅頭沒心沒肺的，人家說話又是拐彎抹角的，他哪知道有個壞人正在說他壞話，喝著阿父餵的湯，還指揮著阿爹給他夾喜歡的菜到他的小碗裏。楊生不是聽不出來那人夾槍帶棒的話，他只是不想在吃飯的時候鬧起來，而且今天又不是普通的日子，再說了,他剛剛可是看見了，家和都瞪了那女的好幾眼的，他相信晚飯過後，家和會給他兒子出氣的。

楊生才不管別人怎麽埋汰他兒子呢，反正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孩子怎麽樣，饅頭吃飯很乖，到了能夠拿穩筷子之後，就是自己在吃飯了，而且他胃口好不挑食，吃飯的時候，大人們給他夾到碗裏的菜他都會夾起來吃了，有特別喜歡的菜才會指著筷子讓旁邊的人給他夾。他家饅頭是胖點兒，可是那又怎麽樣？饅頭像他阿爹長大了就會瘦的，就是瘦不了只要他是個乖孩子就行，也礙不著別人什麽事。

楊生和萬家和就像是說好了似的集體無視了王秀芝的找茬，該吃吃該喝喝，直接把對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王秀芝對饅頭的挑刺萬母看在眼裏就更加的不待見兒媳婦兒了，她們婆媳在一起的時間本就少，平時見面相互便多了份客氣少了份親昵，只是有些人好像把自己的客氣當作了理所當然，全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別說自己家的饅頭是個乖娃娃，就是饅頭不好也用不著一個外人在自己面前指指點點！還是官家出生呢，腦子真是被狗吃了！

在吃過飯之後，一般都是大家坐在一起聊天，然後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萬家和就帶著孩子們出去放煙花。今年自然也是一樣的，只是今年多了幾個人，事也多了不少。

“你說什麽？嫂子，這種玩笑還是別開的好。”萬家和正準備回家拿煙花出來，帶著楊生饅頭還有侄子侄女出去放，結果他剛站起來就被王氏叫住了，而理由是留下來商量楊生下堂的事。萬家和簡直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然就是那女的瘋了。

其實自家妹子和萬家和的事王氏大概在兩年前就和萬家財提過，只是當時楊生已經有了饅頭所以萬家財覺得當初父母的打算也應該作罷了，楊生生了孩子他們萬家就不應該再做出對不起的他的事，所以妻子的提議他自然是否決了。這事兒當初王氏就是那麽一體，他也沒有放在心上，所以這次王氏提出帶著自家妹子一起過來的時候他也沒反對，只是他想不到妻子竟然還在打這個念頭！

“你在胡說什麽，給我閉嘴！楊生，你嫂子不會說話，你別和她計較，你們還是帶著孩子去外面玩吧。”

萬家財想給自己的妻子打圓場，不過王氏不幹啊！他覺得剛剛老三也只是驚訝，並沒有生氣，看來他對那個楊生也沒有多滿意，而且她妹妹長得又好又是姑娘家，老三肯定會滿意的。

“我哪裏是胡說了？昨晚我就和阿娘提過了，這事兒阿娘也知道！”昨晚王氏確實是和萬母提過，不過萬母當場就斥責了她，沒想到王氏竟然還敢提出來。

“呵呵，嫂子，你給我好好說說，我夫郎是怎麽了需要下堂啊。”萬家和也不走了，重新坐下，而且這一次他還沒讓楊生坐到自己旁邊，而是讓楊生站在了自己身邊。

看著萬家如此態度，王氏有了底氣，王秀芝也忍不住看了萬家和一樣，有滿是看著楊生得意的撇了撇嘴。王氏看了妹妹一眼，又看了看萬家和身邊的楊生，一臉嫌棄的說道：“大家也知道楊生是個小哥，他自己也生了一個小哥，這小哥不好生養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如今我們這方可還沒有孫子呢，家和身上的擔子重，怎麽能讓他娶個小哥？既然楊生生不了了，沒辦法給我萬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那自然就不應該占著萬家媳婦兒的位置。”王氏說道這裏，看著誰都沒有出聲，老三看上去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便覺得他們其實都在等著自己開這個口，都不願意做惡人，於是拉過妹子又說道：

“我是家和的大嫂，長嫂如母，他的事我自然是要替他操心的，我妹子的人品才學樣貌家世，樣樣和家和都是絕配，這門親事還是親上加親呢，真是再合適不過了。不過，楊生好歹給萬家生了個孩子，也不用打發他走，讓他留在家裏...嗯嗯，女人難免會有不方便的幾天，那時候老三有人伺候著也行。”

王氏這一段話說完之後，萬家和還是沒反應，倒是萬父萬母被氣得不輕，這哪是兒媳婦兒啊，這分明就是老祖宗啊！聽著妻子話的萬家財突然覺得自己臉上燒得慌，他現在不敢去看爹娘，更不敢看的卻是大堂哥和他夫郎，楊俊也是個小哥啊，這個蠢婦真是什麽都張嘴就來！

“你給我閉嘴！我知道了，照著你的說法，你這麽多年也沒有給我生個兒子，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休了，重新娶個年輕女子回家，好生一個兒子為我萬家傳宗接代？”萬家財從來沒有想過休妻另娶，就連納個小妾的心思都沒有過，可是聽了妻子的話，他突然就像按照的妻子的話來做一次了！這個女人難道都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嗎？

王氏不敢相信，一向溫柔體貼的丈夫會對她說這種話，像是受了打擊一般更加抓狂的對著楊生吼道：“他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一個窮人家的小哥而已，他憑什麽和我比？我這樣還不是為了萬家，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你別忘了我當初嫁給你的時候你還是小商人，我可是官家的千金，你現在憑什麽為了一個下賤的小哥這麽對我？憑什麽！”

妻子的咆哮讓萬家財有些無地自容，當著長輩的面就敢如此，可見她確實是一直看不起自己，從沒把她的身份放下過。可是再怎麽說，這都是他唯一的女兒的親娘，他不可能真的做出休妻的事，可眼下這要怎麽收場？！

“家和，楊生，哥哥代你嫂子給你們賠不是了，今天大過年的，咱們先什麽都不說了好不，你們出去玩你們的吧，你嫂子那裏她就是一時沖動，我會好好勸她的。”入境只有這樣了，妻子那邊，回到房間再好好勸吧。

萬家財一心為王氏考慮，可是那王氏卻是全然的不領情，她看著一直以來萬家和都沒什麽生氣的樣子，所以也不管丈夫為她解圍，直接鬧著讓萬家和決定，她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選一個小哥放走一個姑娘的。

“哎呀，你這不是難為我嗎？你這讓我怎麽選啊？王小姐天生麗質還是官家小姐出生，何苦上趕著與人為妾呢？真是讓我為難！”萬家和說著還真做主一副為難的樣子，好像就是在決定要不要收了王小姐似的。王氏雖然不滿萬家和把自己妹妹放在妾的位置上，可是只要萬家和有這個念頭就好啊，就怕他對自己妹妹什麽念頭都沒有！

楊生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萬家和揉著腦袋的樣子，直接伸出手，使勁兒朝著萬家和的腦袋上面拍了一巴掌就抱著饅頭走了！楊生這一巴掌可是用了全力的，直把萬家和拍的頭暈眼花，他都能想見楊生手有多疼了！不過就這樣他也沒有追出去，楊生抱著饅頭在外面越走越慢，可是發現只有珠兒二嫂還有阿娘追出來的時候，實在忍不了心裏的酸澀了，直接紅了眼睛眼淚不停往下掉。

看著楊生走掉的王氏姐妹，臉上都冒著興奮渴望，就等著萬家和說出她們想聽的那個答案，萬家和急著去追楊生，便也不打算捉弄人了，趕忙說著：“大嫂如此賢惠，我就滿足了大嫂的心願吧！大哥你看王姑娘雖然過了好年紀了，不過依著她的年紀想要再生一個兩個孩子還是不難的，而且王她們還是姐妹，你看實在不行你就違背一次家規把嫂子休了吧，等到王嫂子回去了，你再找個合適的日子把王姑娘娶回來也就是了。好啦，嫂子讓我決定，我都決定好了，我要去找我兒子媳婦兒了，不耽誤你們談論親事細節了哈，走啦。”誰都沒料到萬家和想了半天竟然說出這麽一番話，這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王氏，看著丈夫失望的臉還有滿屋子人的不滿，她現在終於意識到她似乎犯了什麽錯誤，可是讓她說出來她又覺得自己沒有哪裏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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